结节病

作者:Birendra P. Sah, MD, FCCP, Upstate Medical University
已审核/已修订 4月 2023
看法 进行患者培训

结节病是一种炎症性疾病,以单个或多个脏器和组织的非干酪性肉芽肿性病变为表现,其病因未明。可侵犯全身各个脏器,肺部和淋巴系统最常受累。肺部表现从无症状至咳嗽、劳力性呼吸困难轻重不等,极少情况下可出现肺或其他器官功能衰竭。常因肺部受累而疑诊此症,经胸片、肺组织活检并排除其他肉芽肿性炎后可确诊。通常对有症状的患者进行治疗。一线治疗药物为糖皮质激素。病变局限者预后佳,但病变广泛者者预后差。

结节病常见于20~40岁人群,偶有儿童和老年病人。该病世界性分布,以美国黑种人和北欧人种,尤其是斯堪的纳维亚人中发病率最高。不同种族间症状差异较大,如美国黑种人以胸外表现较多见。女性发病率高于男性。

Löfgren综合征

Löfgren综合征以急性多关节炎、结节性红斑和肺门淋巴结肿大三联症为特征。 也可能出现发烧、不适、葡萄膜炎和腮腺炎。 Löfgren 综合征在欧洲血统的人群中更为常见。Löfgren综合征是自限性的。患者通常可单独使用非甾体类抗炎药(NSAIDS)治疗。 复发率低。

Heerfordt综合征

Heerfordt综合征(葡萄膜炎腮腺热)表现为腮腺肿胀(由于类肉瘤结节浸润)、葡萄膜炎、慢性发热以及面神经麻痹较少。 Heerfordt综合征呈自限性。治疗与结节病相同。

Blau综合征

Blau综合征是一种在儿童时期发病的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的结节病样疾病。 目前尚不清楚Blau综合征是否与成人结节病的发病机制相同。该病发病年龄通常小于4岁,表现为关节炎、皮疹以及葡萄膜炎Blau综合征往往是自限性的。NSAIDs治疗后通常症状缓解。

结节病的病因

一般认为结节病是具有遗传易感性的人群在环境抗原发生炎症反应造成的。可能的触发因素包括:

  • 痤疮丙酸杆菌和分枝杆菌(潜在的结核分枝杆菌过氧化氢酶及过氧化物酶[mKatG]蛋白)

  • 真菌或霉菌以及存在于工作场所的带有发霉气味的某些不明物质

  • 农药,特别是含有铝化合物的农药

烟草使用与结节病的发生呈负相关。

下列证据支持遗传易感性:

  • 同卵双生比异卵双生发病一致性要高;

  • 结节病患者的1、2级亲属中结节病患病率增加(约3.6%至9.6%);

  • 结节病患者的兄弟姐妹罹患结节病的风险增加了五倍;

  • 已鉴定出与结节病相关的几种可能的人类白细胞抗原(HLA)和非HLA基因。

例如,与预测持续性疾病的HLA-DRB1*15/HLA-DQB1*0602相比,HLA-DRB1*03/DQB1*02单倍型与Löfgren综合征相关并预测良好的预后。

结节病的病理生理

由未知抗原触发细胞介导的免疫反应,以T细胞和巨噬细胞聚集、释放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并机化成为肉芽肿性病灶为特征。疾病的家族和种族聚集性提示这些病人具有遗传倾向和共同的环境暴露因素,或者有可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

炎症反应导致形成非干酪性肉芽肿,此为结节病的病理标志。肉芽肿由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聚集而成,随后分化为上皮样细胞和多核巨细胞,周围围绕淋巴细胞、浆细胞、成纤维细胞和胶原组织。肉芽肿发生最常见于肺和淋巴结,但可累及任何器官,并引起显著功能障碍。肺部肉芽肿沿淋巴系统分布,最多发于细支气管周围、胸膜下和小叶旁区。肉芽肿积累扭曲了受影响器官的结构。肉芽肿是直接导致纤维化还是并行发展尚不清楚。

由于激活的巨噬细胞产生维生素D活性产物(1,25羟基维生素D)增多,可能会发生高钙血症。 即使血清钙水平正常的患者也可能出现高钙尿。可能发生肾结石和肾钙化,有时会导致慢性肾脏疾病

结节病的症状和体征

症状和体征取决于病变累及部位及程度,并随病程不同,由自发缓解至慢性顽固性病变不等,因此有必要经常对发生在不同脏器的症状加以评价。大多数结节病病人可能因无症状而被漏诊。超过>90%的成年患者出现肺部病变表现。

症状体征可包括呼吸困难、咳嗽、胸部不适和啰音。乏力不适、食欲减退、体重减轻、低热常见。结节病可表现是不明原因的发热。全身性侵犯表现不一(见表 结节病的全身受累表现),因种族、性别、年龄而有所不同。与白种人相比结节病在黑种人较易发生眼、肝、骨髓、周围淋巴结和皮肤侵犯,结节性红斑少见。女性较易出现结节性红斑,以及眼或神经系统的侵犯。男性和老年病人易发生高钙血症

结节病表现
结节病(泪囊炎)
结节病(泪囊炎)

该图像显示了泪囊炎,表现为结节病患者的两个上眼睑泪腺的睑叶发炎。

© Springer Science+Business Media

结节病(皮肤表现)
结节病(皮肤表现)

这张照片显示了一名结节病患者的面部红斑斑块。

© Springer Science+Business Media

结节性红斑
结节性红斑

这张照片显示患有结节性红斑的患者小腿上特征性的疼痛性红斑皮下结节。

图片由医学博士Thomas Habif, MD.提供。

结节病(冻疮yang狼疮)
结节病(冻疮yang狼疮)

这张照片显示了一名结节病患者鼻子上的紫色斑块。

© Springer Science+Business Media

结节病(结节性)
结节病(结节性)

该图像显示了结节病患者的皮肤结节。

Image courtesy of Karen McKoy, MD.

结节病(丘疹)
结节病(丘疹)

该图像显示了结节病患者嘴唇上的多个丘疹。

Image courtesy of Karen McKoy, MD.

结节病(腿)
结节病(腿)

结节病患者的色素减退区域和皮下结节。

Image courtesy of Karen McKoy, MD.

结节病的儿童可表现Blau综合征(关节炎,皮疹,葡萄膜炎),或与成人表现相类似。该年龄段结节病患者易与青少年特发性关节炎(青少年类风湿性关节炎)相混淆。

表格
表格

结节病的诊断

  • 胸部影像学表现

  • 活检

  • 排除其他肉芽肿性疾病

胸部 X 线检查发现肺门淋巴结病(伴或不伴肺浸润)时,最常怀疑结节病。 双侧肺门淋巴结肿大是最常见的异常。

如果疑为结节病且尚未做过胸部x光检查的患者应先做胸透检查。X线表现可粗略预测仅胸部淋巴结受累的患者疾病自发缓解的机会(见表 结节病的胸片分期)。然而,通过胸部X线进行结节病分期可能会产生误导;例如, 肺外结节病,如心脏或神经结节病,在没有肺部受累证据时却预示预后较差。此外,胸部X光检查结果对肺功能的预测较差,因此,胸部X线表现可能不能准确表示肺结节病的严重程度。

表格
表格

正常的胸部X线片(0期)并不排除结节病诊断,尤其是怀疑累及心脏或神经系统时。高分辨率CT对检测肺门和纵隔淋巴结肿大,肺实质异常更为敏感。肺实质受累主要发生在肺上叶,但也可能发生在肺的任何部位。更晚期(II-IV)的CT表现(另见图肺结节病的胸部 CT 扫描) 包括:

  • 支气管血管束和支气管壁增厚

  • 小叶间隔的串珠状结构

  • 磨玻璃影

  • 实质结节、囊肿或空洞

  • 牵拉性支气管扩张

结节病影像学成像
结节病(I期)
结节病(I期)

I 期结节病中的双侧肺门淋巴结肿大。

By permission of the publisher.摘自 Tanoue L, Elias J.In Bone's Atlas of Pulmonary and Critical Care Medicine.Edited by J Crapo.Philadelphia, Current Medicine, 2005.

结节病(II 期)
结节病(II 期)

II 期结节病的双侧肺门淋巴结肿大伴间质混浊。

By permission of the publisher.摘自 Tanoue L, Elias J.In Bone's Atlas of Pulmonary and Critical Care Medicine.Edited by J Crapo.Philadelphia, Current Medicine, 2005.

结节病(III期)
结节病(III期)

III 期结节病中无肺门淋巴结肿大的弥漫性间质混浊。

By permission of the publisher.摘自 Tanoue L, Elias J.In Bone's Atlas of Pulmonary and Critical Care Medicine.Edited by J Crapo.Philadelphia, Current Medicine, 2005.

结节病(IV期)
结节病(IV期)

严重的弥漫性纤维化伴肺门淋巴结肿大和 IV 期结节病的上叶囊性改变。

By permission of the publisher.From: Tanoue L, Elias J.In Bone's Atlas of Pulmonary and Critical Care Medicine.Edited by J Crapo.Philadelphia, Current Medicine, 2005.

肺部结节病的胸部 CT 扫描
肺部结节病的胸部 CT 扫描

肺结节病患者胸部的高分辨率CT显示支气管血管束增厚和小叶间隔串珠。

Image courtesy of Birendra P.Sah, MD, FCCP.

有影像学提示,又经组织活检证实为非干酪性肉芽肿性病变,并且排除其他肉芽肿性疾病(见表 结节病的鉴别诊断)后即可明确结节病诊断。Löfgren综合征并不需要通过活检确认。

因此,疾病的诊断与评估需要以下几个方面:

  • 活检部位的选择

  • 排除其他肉芽肿性疾病

  • 评估疾病的严重程度和范围以决定是否具有治疗指征

表格
表格

活检部位

根据体格检查和疾病初次评估可选择合适的活检部位,周围淋巴结、病变皮肤和结膜这些部位的组织标本都很容易获得。 支气管内超声引导下经支气管做纵隔或肺门淋巴结的针刺抽吸活检(EBUS-TBNA),据报道其诊断率约为90%。 它通常是胸内受累病变的诊断选择。

当怀疑肺结节病且EBUS-TBNA不能诊断时,可以使用支气管肺泡灌洗(BAL)的支气管镜经支气管进行肺活检。它也可以用于没有任何肺实质浸润的患者,因为I期结节病经支气管肺活检的诊断率约为50%。如果支气管镜经支气管活检无法诊断,可以尝试第二次。

如果EBUS-TBNA和支气管镜经支气管活检均无法获得诊断,或者支气管镜不能耐受,可以行纵隔镜活检纵隔或肺门淋巴结,或胸腔镜(VAT)肺活检或开胸肺活检以获得肺组织。如果结节病高度疑诊,但根据检查或影像学发现活检部位不明确,正电子发射断层成像(PET)扫描可帮助确定活跃部位,如心脏、骨、肌肉和脑。

鉴别诊断

由于很多其他疾病都可引起肉芽肿性炎(见表 结节病的鉴别诊断),因此必须严格排除其他诊断,尤其在症状和X线表现不明显时。活检组织要进行真菌和分枝杆菌培养,寻找职业 (例如,硅酸盐、铍)、环境 (例如发霉的干草、鸟类,和其他过敏性肺炎的抗原性触发因素)以及感染性 (例如结核球孢子菌病组织胞浆菌)抗原暴露史。 应在评估的早期进行纯化蛋白衍生物 (PPD) 皮肤试验或干扰素 γ 释放试验。

疾病严重度评估

根据器官受累程度评估疾病严重程度,如只有肺部受累

  • 肺功能试验

疾病早期肺功能试验 结果常正常,进展期则显示限制性通气障碍及CO弥散功能(DLCO)下降;也可出现气流阻塞,可能提示支气管黏膜侵犯。静息状态脉搏血氧测定常为正常,添加 6 分钟步行测试可能比单独的肺功能测试结果更全面地表征功能障碍。肺部广泛受累的患者在静息时可能有正常的氧饱和度,但可能会在用力时表现出氧饱和度下降。

肺外病变的常规推荐检查方法包括

  • 12 导联心电图、动态心电图监测和超声心动图-

  • 眼科裂隙灯检查

  • 常规血肝肾功能检查

  • 血清钙水平和24小时尿钙排出量测定

肺外结节病通常需要进行影像学 检查。有或没有钆造影剂的心脏磁共振成像(MRI)可能适合于有心脏症状的患者。对于有神经系统症状的患者,可能需要有或没有钆的脑或脊柱 MRI。骨扫描和肌电图可能适合于有风湿病症状的患者。 PET扫描似乎是检测骨和其它肺外结节病的最敏感的试验与 MRI 一起用于心脏受累患者。 通常不推荐常规行腹部增强CT检查,但对于肝脾受累的病例可提供一定的诊断依据(如肿大、低透亮的病灶)。全身镓扫描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被PET扫描取代。缺乏组织学证据的情况下同位素镓扫描可提供一定诊断支持依据。纵隔和肺门淋巴结(lambda征)以及泪腺、腮腺和唾液腺(panda征)的对称摄取增加强烈提示结节病。服用泼尼松的患者的阴性结果是不可靠的。

实验室检测 对确立诊断和判断器官受累程度起辅助作用。全血细胞计数与分类可显示贫血,嗜酸粒细胞增多,白细胞减少。应测定血清钙以检测是否有高钙血症。 血尿素氮(BUN)、肌酐以及肝功能指标在肾脏以及肝脏结节病中可以增高。 高丙球蛋白血症者血总蛋白可以升高。红细胞沉降率增快常见但无特异性。 推荐采集24小时尿样行尿钙测定以排除高钙尿症,即使患者血清钙水平正常。血清血管紧张素转换酶(ACE)水平升高也提示结节病,但非特异性,并且可以在其他情况下升高(例如,甲状腺功能亢进症糖尿病, Gaucher病矽肺,分枝杆菌病,真菌感染,过敏性肺炎淋巴瘤)。血管紧张素转换酶(ACE)水平,若升高,可能有助于监测皮质类固醇治疗的依从性。ACE水平骤降,即使病人正在服用低剂量的皮质类固醇。

支气管肺泡灌洗 应与支气管镜活检一起进行以排除疑似感染(例如,当影像等侵入性较小的发现不是典型的结节病时),如果结节病的诊断有疑问,则应排除其他形式的 间质性肺病。BAL检查结果变异相当大,但淋巴细胞增多(淋巴细胞比例> 15%),灌洗液细胞分类显示CD4+/CD8+细胞比值>3.5,结合适当的临床背景可提示结节病诊断,但结果阴性并不能排除诊断。

结节病的治疗

  • 非甾体类抗炎药(NSAIDs)

  • 皮质激素

  • 免疫抑制药物

  • 抗肿瘤坏死因子-α抗体

由于结节病常自发缓解,无症状和症状较轻的病人通常无需治疗,但须监测以防疾病加重。 可予连续随访胸部X线片、肺功能试验(包括弥散功能)和各项肺外侵犯指标(如肝肾功能常规检查、每年裂隙灯眼部检查)。后续随访检测的频率由疾病的严重程度来确定。

出现以下情况的病人无论胸部X线检查提示疾病处于何期都应给予治疗:

  • 症状加重

  • 活动能力受限

  • 肺功能明显异常或恶化

  • 某些X线改变 (例如,空洞、纤维化、堆聚性团块、肺动脉高压征象)

  • 心脏、神经系统或眼部侵犯

  • 肾或肝功能衰竭

  • 中至重度高钙血症

  • 皮肤毁损(例如冻疮样狼疮)或关节病变。

非甾体抗炎药(NSAIDS)用于治疗肌肉骨骼不适。

皮质类固醇

改善症状的初始治疗是糖皮质激素 仅有胸部影像学结果异常而没有明显临床症状或器官功能下降的证据,不能作为开展治疗的指征。标准的治疗方案是:根据症状和检查结果的严重程度,给予泼尼松20~40mg,每日1次口服治疗。 也可采取隔日给药方案:如泼尼松40 mg po qod。 虽然很少有病人需要超过40mg/d的剂量,但为减轻神经系统受侵犯的患者的并发症可能需要高剂量。治疗应答通常在6至12周时,因此症状和肺功能测试可以在6-12周之间进行重新评估。慢性,隐匿性病变患者可能起效更慢。 起效后,皮质激素逐渐减量至维持量( 如泼尼松10~15mg/天),额外再应用6-9个月。

治疗的最佳持续时间是未知的。过早的减量可导致复发。如果无效或疗效模棱两可,应缓慢停药。大多数患者可以最终停用皮质类固醇,但由于复发发生在最多50%的时间,通常每3至6个月应重复进行监测。对于症状和体征的复发,应恢复皮质类固醇治疗。由于低剂量的皮质类固醇可抑制血管紧张素转换酶(ACE)的生成,连续检测血清ACE水平有助于评估ACE水平增高患者对皮质类固醇治疗的依从性。

吸入糖皮质激素可缓解支气管腔内受累或气道高反应性患者的咳嗽。阻塞性气道疾病患者可以加用吸入性支气管扩张剂。

糖皮质激素局部治疗可能对部分皮肤、鼻窦和眼部病变病人有效。

如果患者每天服用>20mg或等量的强的松超过一个月,并正在服用等效免疫抑制剂,应考虑预防卡式肺囊虫肺炎

阿仑膦酸盐或另一种双膦酸盐可能是预防皮质类固醇诱发的骨质疏松症的首选疗法。 因为结节肉芽肿会内源性产生活性维生素D(1,25二羟基维生素D) ),所以补充钙或维生素D可能会引起高钙血症。 开始服用此类营养补充剂之前,血清和24小时尿钙测量应正常。

经验与提示

  • 仅有胸部影像学结果异常而没有明显临床症状或器官功能下降的迹象,不适合用皮质类固醇药物治疗。

免疫抑制药物

免疫抑制剂用于以下情况

  • 患者不能耐受强的松

  • 结节病是难治性的,中等至高剂量的泼尼松

  • 泼尼松剂量不能在3个月后逐渐减少至每天10~15 mg以下

在加用其他免疫抑制剂之前,应考虑缺乏临床改善的可能原因,例如不依从性、合并症(如哮喘、心力衰竭、贫血)、肺动脉高压和终末期纤维化。 

甲氨蝶呤是最常用的免疫抑制剂。患者应接受为期6个月的甲氨蝶呤试验,10~15mg/周。在开始使用甲氨蝶呤之前,应检测患者是否感染乙型肝炎病毒和丙型肝炎病毒。 治疗之初,联用甲氨喋呤和皮质类固醇药物;多数情况下治疗6~8周,皮质类固醇用药剂量逐渐递减直至停药。 然而,甲氨蝶呤治疗可能需要6到12个月才能发挥最大的药物效能。这类病人中糖皮质激素减量应更加缓慢。开始治疗时每隔2~4周应行血常规和肝功能检查,达到稳定治疗剂量后每6~12周复查一次。建议接受甲氨蝶呤治疗的患者服用叶酸(每天口服 1 毫克),以降低不良反应的风险。

其他免疫抑制剂,包括硫唑嘌呤、霉酚酸和环磷酰胺,来氟米特,羟氯喹。羟氯喹400mg 每日1次,或200mg,每日2次口服,可有效治疗高钙血症、关节痛、皮肤结节病,或增大的引起不适或毁损性外周淋巴结。应在开始使用羟氯喹之前以及治疗期间每6至12个月进行眼科评估,以监测其眼毒性。

停用免疫抑制剂后复发是常见的。

抗肿瘤坏死因子-α抗体

英夫利昔单抗通常被用作治疗难治性结节病的三线药物,并用于治疗对皮质类固醇和上述免疫抑制剂不耐受的患者。在开始治疗之前,患者应进行纯化蛋白衍生物(PPD)或干扰素γ释放测定,以筛查潜伏性结核病。英夫利昔单抗3~5mg/kg一次静脉内给药,2周后重复一次,再以后每月一次。最大反应可能需要3到6个月。英夫利昔单抗通常与低剂量甲氨蝶呤或硫唑嘌呤联合使用,以防止形成针对它的抗体。

阿达木单抗可考虑用于眼部或皮肤结节病患者以及已接受英夫利昔单抗成功治疗但出现抗体或输注反应的患者。阿达木单抗 40~80 mg,皮下注射,每 1~2 周给药一次。

其他治疗注意事项

因心脏受累导致心脏传导阻滞或室性心律失常的患者除药物治疗外,应该有一个植入式心脏除颤器和起搏器

尚无可持续预防肺纤维化的药物。

结节病相关的肺动脉高压的治疗以利尿和补充氧气为主。肺血管舒张剂在治疗SPAH中的作用尚未得到很好的证实;一些小规模的研究表明了疗效,但还需要更大规模的研究来证实(1)。

终末期肺、心以及肝脏部病变病人可选择脏器移植手术治疗,但术后移植器官仍可能复发结节病。

结节病和中度或重度肺功能或心功能损害的患者患严重形式的新冠肺炎感染 和死亡的风险增加。与其他炎症性肺病患者一样,在 COVID-19 大流行期间,应谨慎使用免疫抑制剂。强烈建议结节病患者接种SARS-CoV-2 疫苗接种,因为它可以降低因新冠肺炎感染而导致的死亡率和疾病严重程度。一项正在进行的临床试验旨在更好地评估接种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冠状病毒2型疫苗对结节病患者和服用免疫抑制剂的患者的疗效。

治疗参考文献

  1. 1.Humbert M, Kovacs G, Hoeper MM, et al: 2022 ESC/ERS Guidelines for the diagnosis and treatment of pulmonary hypertension. Eur Respir J 61(1): 1-144, 2023.doi:10.1183/13993003.00879-2022

结节病的预后

虽然自发缓解很常见,但疾病表现和严重程度差异很大,许多患者需要皮质类固醇来缓解症状或在疾病过程中的某个时间进行性器官功能下降。 故而须连续监测疾病是否复发。几乎三分之二的结节病患者最终获得缓解,很少或没有后遗症。自发性缓解者中约90%的人在疾病初次诊断后3年内缓解。这些患者中不到 10% 会在 2 年后复发。而2-3年内未缓解者可能为慢性病变。

多达30%的结节病病人表现为慢性病变,10%~20%的病人有永久性的后遗症,1%~5%的病人导致死亡。死亡的常见原因为肺纤维化引起的呼吸衰竭,其次为曲菌球引起的肺出血。但在日本,病变侵犯心肌导致的心律失常和心力衰竭为最常见致死原因。

肺外结节病和黑种人病人预后更差。无胸外疾病的白人患者缓解率为89%,黑人患者缓解率为76%,有胸外疾病的白人患者缓解率为70%,黑人患者缓解率为46%。

良性预后因素包括

  • Löfgren综合征(急性多发性关节炎,结节性红斑和,肺门淋巴结肿大三联征)

不良预后因素包括

  • 慢性葡萄膜炎

  • 狼疮性冻疮

  • 慢性高钙血症

  • 神经系统结节病

  • 心脏受累

  • 广泛的肺外病变

治疗和未治疗病人的远期预后并未发现显著差异,治疗停止后常见复发。

关键点

  • 全身和肺外脏器受累常见于结节病,但> 90%的成年患者有肺部受累。

  • 获得胸部影像学诊断,但通过活检确诊,通常采用支气管内超声引导下经支气管针吸纵隔或肺门淋巴结。

  • 应用肺功能检测和运动脉搏血氧yi评估肺严重程度。

  • 应用心电图,裂隙灯检查,肾和肝功能测定,血清和尿钙测定评估肺外受累。

  • 对有指征患者(如严重的症状,高钙血症,脏器功能进行性下降,心脏或神经系统受累)应用全身皮质类固醇治疗。

  • 如果患者不能耐受中等剂量糖皮质激素,皮质类固醇耐药,或需要长期应用皮质类固醇,可应用免疫抑制剂治疗。

quizzes_lightbulb_red
Test your KnowledgeTake a Quiz!
下载默沙东 诊疗手册应用程序!ANDROID iOS APPS in CHINA
下载默沙东 诊疗手册应用程序!ANDROID iOS APPS in CHINA
下载默沙东 诊疗手册应用程序!ANDROID iOS APPS in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