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相障碍以躁狂和 抑郁的反复发作为主要特点,也可能混合存在,多数患者以一种相为主要临床表现。确切病因不明,可能涉及遗传、脑神经递质水平的变化、心理因素。诊断基于病史。治疗包括稳定情绪的药物,有时还有心理治疗。
双相情感障碍通常始于青少年、20多岁或 30 多岁(另见儿童和青少年的双相情感障碍)。终生患病率约为 2% (1)。
双相障碍可分为
I型双相情感障碍: 定义为存在至少一种成熟的(即导致社交或职业功能明显受损或包括妄想)躁狂发作和通常的抑郁发作。男性和女性的发病率相似(2)。
双相障碍II型:反复的抑郁发作和至少一次的轻躁狂发作,而没有典型的躁狂发作。女性的发病率稍高 (3)。
物质/药物引起的双相情感障碍: 定义为在接触、中毒或戒断某种物质期间或之后不久出现与躁狂一致的情绪障碍(例如, 可卡因、皮质类固醇)能够产生此类症状。
由另一种疾病引起的双相情感障碍和相关疾病: 定义为存在与由药物状况引起的躁狂一致的情绪障碍(例如, 库欣综合征, 创伤性脑损伤)并且不仅仅发生在 谵妄。
双相障碍未分类型(NOS):存在明显的双相障碍特征,不符合其他特定双相障碍诊断。
循环型障碍:患者长期(> 2年)存在轻躁狂和抑郁发作但不符合双相障碍或重度抑郁的诊断标准。
(参见情绪障碍概述。)
参考文献
1.Merikangas KR, Akiskal HS, Angst J, et al: Lifetime and 12-month prevalence of bipolar spectrum disorder in the National Comorbidity Survey replication.Arch Gen Psychiatry 64(5):543-552, 2007.doi: 10.1001/archpsyc.64.5.543.Erratum in: Arch Gen Psychiatry 64(9):1039, 2007.PMID: 17485606
2.Diflorio A, Jones I: Is sex important?Gender differences in bipolar disorder. Int Rev Psychiatry 22(5):437-452, 2010.doi: 10.3109/09540261.2010.514601.PMID: 21047158
3.Baldassano CF, Marangell LB, Gyulai L, et al: Gender differences in bipolar disorder: retrospective data from the first 500 STEP-BD participants.Bipolar Disord 7(5):465-470, 2005.doi: 10.1111/j.1399-5618.2005.00237.x
双相情感障碍的病因
躁郁症的确切病因不明。遗传起着重要作用 (1)。还有证据表明神经递质血清素, 去甲肾上腺素 和 多巴胺失调。
心理社会因素也有关。生活应激事件可能与症状的初始发展和后期恶化有关,但原因和作用不明。
某些药物和物质可能会导致某些双相情感障碍患者病情加重;这些包括
病因参考文献
1.Gordovez FJA, McMahon FJ: The genetics of bipolar disorder.Mol Psychiatry 25(3):544-559, 2020.doi: 10.1038/s41380-019-0634-7
双相障碍的症状和体征
双相障通常急性发病,之后反复发作与缓解。通常是完全缓解,但许多患者有残留症状,有些工作能力严重受损。复发可以表现为躁狂、抑郁、轻躁狂或混合发作(具有躁狂和抑郁的特点)的症状。
复发持续时间从几周到3~6个月;抑郁发作通常比躁狂或轻躁狂发作持续时间更长。
从一次发作到另一次发作的循环时间各不相同。有些患者的发作频率很低,也许终身仅发作数次,而有些患者为快速循环型(定义为每年发作次数 ≥4次)。仅有少数患者表现为抑郁和躁狂的规律的交替发作,多数患者会以一种或另一种占主导地位。
患者可能企图或实施自杀。双相障碍自杀发生率至少高于普通人群15倍 (1)。
躁狂
躁狂发作是指持续≥1周的情感高涨、夸大、易激惹和持续增长的活动过多或精力旺盛,伴有 ≥3条能量显著增加的附加症状 (如果情绪只是烦躁,则≥ 4)( 2 ):
自我评价高或夸大
睡眠需求减少
比平时言语增多
思维奔逸
随境转移
目的性活动增多或精神运动性激越
过多参与可能导致痛苦后果的活动(如疯狂购物,愚蠢的商业投资)
典型的躁狂在发作时精力充沛、活动过多、冲动地参加各种高风险活动(如,赌博、极限运动、滥交)而无法察觉潜在的危险。症状非常严重,以至于他们无法发挥其主要作用(例如,职业,学校,家庭生活)。鲁莽投资、花天酒地以及其他一些可能造成无法挽救后果的个人行为。
躁狂患者会穿着华丽或打扮得花枝招展,他们滔滔不绝夸夸其谈。说话会出现音联(新的想法更多被语言声音所触发产生而并非内容本身)。注意力容易分散,很快在不同主题间切换。然而,他们自认为处于最佳状态。
缺乏自知力和活动性增加常会导致冲动行为和危险后果。人际关系冲突可能会使其感受到不公正待遇甚至产生被迫害感。此时,患者可能对自己或他人存在危险。患者的思维速度加快,感到自己的思维马不停蹄,医生会发现患者存在思维奔逸。
精神病性躁狂严重躁狂有时很难与精神分裂症的精神病性症状相区别。 患者可存在严重的夸大或被害妄想(如成为上帝或正被FBI迫害),有时会存在幻觉。兴奋水平明显增高,患者会大声尖叫、引吭高歌或者胡乱发誓。情感的波动性增加,表现为易激惹。可出现谵妄性躁狂,患者表现为思维的破裂和行为紊乱。
轻躁狂
轻躁狂的发作程度较躁狂轻,持续时间 ≥4天,与患者平日非抑郁情绪有明显区别。必须 ≥3项躁狂的附加症状。
在轻躁狂期间会存在情绪高涨、睡眠需要减少、能量显著增加、精神活动增加。对于一些患者,轻躁期是适应性的,因为它们可能导致高能量,创造力,自信和超常社会功能。许多人不希望离开这种愉快的状态。部分患者社会功能良好,社会功能无明显受损。然而,在一些患者中,轻躁狂表现为注意力分散,烦躁不安和情绪不稳定,从而导致一些困扰。
抑郁
双相情感障碍患者的重度抑郁发作具有典型的重度抑郁特征;在相同的2周期间,发作必须包括以下≥5项,其中一项必须是情绪低落或失去兴趣或快乐,除自杀念头或企图外,几乎每天都必须出现所有症状:
大部分时间都情绪低落
大部分时间对几乎所有活动都缺乏兴趣或乐趣
明显的体重增加或减少(> 5%),食欲增加或降低
失眠(通常为睡眠维持障碍),或睡眠过多
他人观察到的精神运动性激越或迟滞(未自我报告)
疲劳或乏力
无价值或过度或不适当的内疚
思考能力下降或注意力不集中或犹豫不决
反复的自杀想法、自杀企图或自杀计划
精神病症状在双相抑郁中更常见。
混合特性
躁狂或轻躁狂发作如果大部分时间存在大于3项抑郁症状则认为混合特征。 这种情况通常很难诊断和通常会形成连续的循环状态;预后比单纯躁狂或轻躁狂要差。
混合发作的自杀风险特别高。
症状和体征参考
1.Plans L, Barrot C, Nieto E, et al: Association between completed suicide and bipolar disorder: A systematic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J Affect Disord 242:111-122, 2019.doi: 10.1016/j.jad.2018.08.054
2.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 Text Revision (DSM-5-TR).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Publishing, Washington, DC, pp 140-141.
双相障碍的诊断
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 Text Revision criteria
甲状腺素(T4)和促甲状腺激素(TSH)水平筛查甲亢
临床上或通过血液或尿液毒理学筛查排除兴奋剂滥用
常规实验室检查(例如,全血细胞计数、基本代谢检查)以排除其他一般医疗状况
诊断 I型双相情感障碍 需要满足 DSM-5-TR 标准 狂躁发作 如上所述,加上缓解和复发病史(1)。躁狂发作之前或之后可能是 躁狂症 或者 重度抑郁发作。
诊断 双相II型情感障碍 需要满足至少一次轻躁狂发作以及至少一次重度抑郁发作的 DSM-5-TR 标准2])。症状必须严重到足以明显损害社交或职业功能或需要住院治疗以防止对自己或他人造成伤害。
有些患者表现为抑郁,但之前可能会有躁狂或轻躁狂,如医生不询问患者不会主动报告。技巧性提问可以提示更多症状(如开销巨大,冲动的性行为,兴奋剂滥用),这些信息也可来源于亲属。结构化的问卷,如 Mood Disorder Questionnaire。所有患者都必须直接但温和地询问有无消极想法、计划或行为。
类似的急性躁狂或轻躁狂症状可能是由于滥用兴奋剂、皮质类固醇治疗或 多巴胺 激动剂,或一般医学疾病,例如 甲状腺功能亢进症 或者 嗜铬细胞瘤。甲亢患者通常有其他身体症状和体征,但甲状腺功能测试(T4 和 TSH 水平)是对新患者的合理筛查。 嗜铬细胞瘤患者有明显的间歇性或持续性高血压;如果没有高血压,则不需要检测嗜铬细胞瘤。 其他疾病较少引起躁狂症状,但抑郁症状可能发生在许多疾病中 (见表引起抑郁和躁狂症状的部分原因)。
需回顾物质使用(特别是安非他明、甲基苯丙胺等)的情况,通过血液或尿液毒理学筛查可以明确病因。然而,由于药物使用可能仅仅引发双相情感障碍患者的发作,因此寻找与药物使用无关的症状(躁狂或抑郁)的证据很重要。
部分患者 分裂情感障碍 有躁狂症状,但这些患者的精神病特征可能会在异常情绪发作后持续存在。
双相障碍患者可以合并焦虑障碍,如社交恐惧, 惊恐发作, 强迫障碍,这些都会混淆诊断。
诊断参考
1.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 Text Revision (DSM-5-TR).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Publishing, Washington, DC, pp 140-151.
2.Diagnostic and Statistical Manual of Mental Disorders, 5th ed, Text Revision (DSM-5-TR).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 Publishing, Washington, DC, pp 151-160.
双相障碍的治疗
(参见相障碍的药物治疗。)
躁郁症的治疗通常分3期:
急性期:稳定并控制症状
巩固期:达到完全缓解
维持并预防复发:让患者维持在缓解状态
尽管多数轻躁狂患者可在门诊治疗,但严重的躁狂发作需住院。
躁郁症的药物治疗
双相障碍的药物治疗 包括
这些药物在各个疾病相可以单一使用或合并使用,但剂量应及时调整 (1, 2)。
双相情感障碍的药物治疗选择可能很困难,因为所有药物都有显著的不良反应,药物相互作用很常见,而且没有一种药物是普遍有效的。选择药物可根据患者先前用药的疗效和耐受性。如果患者以前没有接受过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药物(或用药史未知),则应根据患者的病史(相对于特定情绪稳定剂的副作用)和症状的严重程度来选择。
一些抗抑郁药物(如SSRI[selective 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s])有时可用于严重的抑郁,但疗效不确定,不推荐单一使用于双相抑郁。氯胺酮输注也已被证明可有效治疗严重的双相抑郁症 (3)。
其他治疗
健康教育和心理治疗
亲属的支持对于防止躁狂发作十分重要。
团体 治疗也常常被推荐给患者及其伴侣,这样他们能够了解双相障碍及其社会影响,以及情绪稳定剂在治疗中的重要作用。
个体治疗 将有助于帮助患者更好适应日常生活并提供自身认识的新思路。
双相Ⅱ型的患者可能不太愿意进行心境稳定剂的治疗,因为他们感觉药物降低了活力和创造性。医师可向他们解释能力下降并不常见,心境稳定剂会得患者在社交,人际,学术,专业领域或艺术追求上更有成效。
告知患者尽量避免刺激性药物和酒精的摄入,以减少对睡眠的影响,能够早期识别复发的先兆。
如果患者表现出过度消费的倾向,有必要将其财政交给其他信赖的家庭成员保管。 患者也会存在过度性行为,需要告知其对于婚姻的影响(诸如离婚)以及可能存在感染性疾病特别是AIDS的风险。
支持团体 (例如,抑郁症和双相情感障碍支持联盟[DBSA])可以通过提供一个论坛来帮助患者分享他们的共同经历和感受。
治疗参考文献
1.Yatham LN, Kennedy SH, et al: Canadian Network for Mood and Anxiety Treatments (CANMAT) and International Society for Bipolar Disorders (ISBD) 2018 guidelines for the management of patients with bipolar disorder.Bipolar Disord 20(2):97-170, 2018.doi: 10.1111/bdi.12609
2.Goodwin GM, Haddad PM, Ferrier IN, et al: Evidence-based guidelines for treating bipolar disorder: Revised third edition recommendations from the British Association for Psychopharmacology.J Psychopharmacol 30(6):495-553, 2016.doi: 10.1177/0269881116636545
3.Wilkowska A, Szałach Ł, Cubała WJ: Ketamine in bipolar disorder: A review.Neuropsychiatr Dis Treat 16:2707-2717, 2020.doi: 10.2147/NDT.S282208
4.Perugi G, Medda P, Toni C, et al: The role of electroconvulsive therapy (ECT) in bipolar disorder: Effectiveness in 522 patients with bipolar depression, mixed-state, mania and catatonic features.Curr Neuropharmacol 15(3):359-371, 2017.doi: 10.2174/1570159X14666161017233642
5.Lefaucheur JP, Aleman A, Baeken C: Evidence-based guidelines on the therapeutic use of repetitive transcranial magnetic stimulation (rTMS): An update (2014-2018).Clin Neurophysiol 131(2):474-528, 2020.doi: 10.1016/j.clinph.2019.11.002.Erratum in: Clin Neurophysiol 131(5):1168-1169, 2020. PMID: 31901449
关键点
双相情感障碍是躁狂发作有或没有抑郁症(双相I型)或轻躁狂抑郁症发作的(双相II型)循环状态。
双相障碍明显损害工作和社会能力,增加自杀风险,然而轻度躁狂状态(轻躁狂)有时是适应的,因为能产生活力,创造力,信心和超常的社会功能。
患者的病程和周期各不相同,有些患者终身仅有几次发作,而另一些 ≥ 4次/年(快速循环胞形式)。
仅有少数患者表现为抑郁和躁狂规律的交替发作,多数患者会以某个疾病相为主。
诊断是基于临床标准,但兴奋剂使用障碍和一般医疗障碍(如甲状腺机能亢进症或嗜铬细胞瘤)必须通过检查和测试排除。
治疗取决于表现及其严重性,但通常涉及情绪稳定剂(如锂盐、丙戊酸钠,卡马西平,拉莫三嗪),和/或第二代抗精神病药(例如,阿立哌唑,鲁拉西酮,奥氮平,喹硫平,利培酮,齐拉西酮,卡利拉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