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髓细胞白血病(CML)是一种多能干细胞发生恶性转化的克隆性增殖的疾病,导致成熟和未成熟粒细胞的生成显著增多。CML初期常没有症状,疾病进展隐匿并伴有一个非特异性的“良性”阶段(如不适、食欲减退及体重减轻),最终进展到加速期或急变期,并伴有更多的不良表现,如脾大、苍白、瘀斑和出血、发热、淋巴结肿大及皮肤病变。外周血涂片和骨髓穿刺检查以及Ph染色体阳性可以明确诊断。使用酪氨酸激酶抑制剂(TKI),如伊马替尼、达沙替尼、尼洛替尼、博苏替尼和波那替尼治疗,可以明显提高有效率及延长生存期。 也可应用骨髓抑制药物(如羟基脲)、造血干细胞移植,有时也使用干扰素-alpha。
(参见 于白血病的概述。)
美国肿瘤协会估计,2023年美国将有超过8900例CML新病例,约1310例死亡。CML患者的平均年龄为64岁。美国男女患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平均终生风险约为0.19%(526名美国人中有1人)。
CML的病理生理
90%~95%的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患者存在费城(Ph)染色体。Ph染色体是9号染色体和22号染色体相互易位t(9; 22)的产物。在这个易位过程中,9号染色体上的原癌基因ABL片段易位至22号染色体,并与BCR基因融合。嵌合融合基因 BCR-ABL负责产生癌蛋白bcr-abl酪氨酸激酶。
bcr-abl癌蛋白具有不受控制的酪氨酸激酶活性,可抑制细胞增殖,减少白血病细胞对骨髓基质的粘附,并保护白血病细胞免于正常的程序性细胞死亡(细胞凋亡)。
当异常多能造血祖细胞启动所有髓细胞过度生成时,可发生CML,主要在骨髓中,但也可发生于髓外部位(如脾脏,肝脏)。虽然粒细胞生成占优势,但恶性克隆可包括红细胞、巨核细胞、单核细胞,甚至一些T细胞和B细胞。正常造血干细胞仍然存在,并且在应用药物抑制CML克隆后能够再现。
未经治疗的CML经历三个阶段:
慢性期:开始的惰性期可持续5~6年
加速期:治疗无效、贫血加重、进行性血小板减少或增多、持续或恶化的脾肿大、克隆演变、血液嗜碱性粒细胞增多,骨髓或外周血中原始细胞增加(高达19%)
急变期:髓外原始细胞积聚(如骨骼、中枢神经系统、淋巴结,皮肤),外周血和骨髓原始细胞增加至≥20%
终末期可导致严重的并发症,表现与急性白血病相似,包括败血症和出血。一些患者可直接从慢性阶段进展为急性阶段。
CML的症状和体征
大约85%的CML患者处于慢性期。 患者早期常无症状,或出现隐匿性的非特异性症状(如疲劳、虚弱、食欲减退、体重减轻、盗汗、腹部饱胀感(特别是左上腹)、痛风性关节炎、白细胞瘀滞症状如耳鸣、昏迷和荨麻疹),可能促使患者就诊。
疾病早期,面色苍白、出血、易瘀伤及淋巴结肿大等症状并不常见,但中度或偶尔极度的脾脏肿大(占60%~70%患者)较常见。随着疾病的进展,可出现肿大、面色苍白及出血。发热、显著的淋巴结肿大及皮肤斑丘疹提示疾病进展。
CML的诊断
全血细胞计数(CBC)
骨髓检查
细胞遗传学检查(Ph染色体)
慢性髓性白血病最常在偶然行全血细胞计数发现异常或评估脾大的原因时被疑诊。粒细胞计数升高,无症状患者通常<50,000/mcL (≤ 50 × 109/L),有症状患者为200,000/mcL (200 × 109/L) ~1,000,000/mcL (1,000 × 109/L)。中性粒细胞增多症(白细胞分化左移),嗜碱性和嗜酸性粒细胞增多是常见的。 血小板计数正常或中度升高。 血红蛋白水平通常是 > 10 克/分升(> 100 克/升)。
外周血涂片检查可能有助于区分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和其他病因引起的白细胞增多。在CML中,外周血涂片常出现不成熟的粒细胞及嗜酸性粒细胞和嗜碱性粒细胞绝对计数的增多。但是,在一些白细胞计数≤50,000/mcL(≤50×109/L)的患者中,甚至一些WBC计数较高的患者中,可能无法见到未成熟的粒细胞。
应行骨髓检查来评估染色体核型及细胞结构和骨髓纤维化的程度。
细胞遗传学或分子生物学检查发现Ph染色体可以确诊。5%的患者没有经典的Ph细胞遗传学异常,但使用荧光原位杂交(FISH)或逆转录聚合酶链氏反应(RT-PCR)可以确诊。
CML加速期常会发生贫血和血小板减少。嗜碱性粒细胞可能增加,且中性粒细胞出现成熟障碍。未成熟髓系细胞的比例可能会增加。在骨髓中,骨髓纤维化可能会发展,环状成铁细胞可能会出现,红细胞发育不全也可能会出现。肿瘤克隆的演化可能与新的异常染色体核型的发展有关,通常是额外的8号染色体、等染色体17q[i(17q)]或BCR-ABL1基因的复制。
进一步演化可能导致原始粒细胞(60%的患者),原始淋巴细胞(30%)、原始巨核细胞性(10%)和罕见的原始红细胞的急变期。80%的患者可出现其他染色体的异常。
CML的治疗
酪氨酸激酶抑制剂
有时需行同种异体造血干细胞移植
慢性髓性白血病的治疗取决于疾病的确切分期。在无症状慢性期,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如伊马替尼、尼罗替尼、达沙替尼、波舒替尼、波纳替尼)是初始治疗选择;它们不是治愈性的,但非常有效。酪氨酸激酶抑制剂有时也用于加速期或急变期。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专供CML加速期或急变期患者或对可及的酪氨酸激酶抑制剂有抗药性的患者使用。
Asiminib(ABL袋的粘合剂)可用于先前用两种或多种酪氨酸激酶抑制剂治疗的CML或慢性期T315I突变的CML。
除了造血干细胞移植成功可以治愈该病外,其他治疗方法尚未被证明有治愈作用。但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可延长生存期。有些患者可在停用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后维持持续缓解。这些缓解能维持的持续时间尚不清楚。
酪氨酸激酶抑制剂抑制BCR-ABL致癌基因,该基因负责诱导CML。 这些药物在实现Ph染色体阳性CML患者(Ph+ CML)获得完全的临床血液学及细胞遗传学缓解方面非常有效,并明显优于其他药物方案(如干扰素加或不加阿糖胞苷)。
对TKI治疗的反应 response to TKI therapy 是CML患者最重要的预后因素。 分别在基线时,3个月,6个月和1年检测患者的反应。可以通过分子测试(测量BCR-ABL蛋白)或细胞遗传学检测(测量Ph +染色体细胞)来评估治疗反应,但建议尽可能使用两者。主要分子学反应定义为血液BCR-ABL <未治疗的CML获得期望值的1/1000(或更少)。如果 12 个月后出现主要分子反应,则可以每 3 至 6 个月通过 BCR-ABL 蛋白的实时定量聚合酶链式反应和细胞遗传学检测来监测反应。
其他药物很少用于CML的缓解治疗。这些药物包括羟基脲,白消安和重组干扰素或聚乙二醇化干扰素。羟基脲的主要益处是减轻脾大、淋巴结肿大的痛苦,控制肿瘤负担,减少肿瘤溶解综合征和痛风的发生率。尽管干扰素可以使大约 19% 的患者临床缓解,但这些药物似乎都不能延长生存期。
选择性使用同种异体 干细胞移植, 因为其毒性和酪氨酸激酶抑制剂的功效。移植适用于对BCR-ABL抑制剂耐药的CML加速期或急变期的患者。移植可以治愈。
CML 的预后
接受酪氨酸激酶抑制剂治疗的慢性期CML患者,5年生存率现>90%。在应用酪氨酸激酶抑制剂以前,即使采取治疗,仍有5%~10%患者在诊断后2年内死亡,此后每年有10%~15%的患者死亡。中位生存期为4到7年。急性期或疾病加速期,大多数(90%)患者会死亡。 急性期中位生存期为3到6个月,如果获得缓解,可以存活更长时间。
关键点
慢性髓性白血病(CML)涉及染色体易位,产生费城染色体, t(9;22)。
外周血涂片(典型表现为可见未成熟粒细胞,且嗜碱性粒细胞和嗜酸性粒细胞增多)可帮助区分CML及其他病因引起的白细胞增多(如感染引起的白细胞增多)。
酪氨酸激酶抑制剂是非常有效的,可以延长生存期,甚至可能治愈。
干细胞移植可以治愈,可能帮助那些对酪氨酸激酶抑制剂无反应或进展到加速期或急变期的患者。
更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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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ukemia and Lymphoma Society: Resources for Healthcare Professionals: Provides information on research and clinical trials and resources for referrals to specialty care